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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松龄后裔平淡生活 曾有《聊斋志异》半部手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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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据内蒙古晨报《太阳周刊》报道 (记者梁晓龙)当年,蒲松龄曾为子孙编制了谱系命名用字,共32世。按谱系命名中“竹立一庭,上国人英,文章显业,忠厚家声,门多贤哲,代有公卿,庆延宗绪,万叶长荣。”的排列,至蒲洪章的“章”字辈刚好是第10世,他的一家就平平淡淡地生活在包头。


  隆冬季节,偌大的包头市阿尔丁广场被厚厚如棉絮的白雪覆盖,在柔和的阳光照耀下 ,熠熠生辉。


  踩着“吱吱”作响的积雪,穿过阿尔丁广场,蒲洪章的电话亭就自然点缀在这冰天雪地间。


  和平常一样,蒲宏章起得很早,开始忙碌着生炉子、安装电话线……。他伸出的一双手粗大而结实,掌内布满老茧,只是戴着一副眼镜的略显消瘦的脸庞透出一股儒雅英气。


  电话亭外偶尔有过路人嘴边呵着白雾,缩着脖子匆匆而过。这样的季节,生意自然很冷淡,但蒲洪章还是一天不落地守护在这儿。因为,经营这个电话亭已成为他现在生活中的主要部分。


  蒲洪章眯缝着眼睛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其实这样的日子很难得。自从今年初从包钢轨梁厂内退后,他便替老伴儿“接管”了电话亭。夏天是生意最好的季节,亭前摆起的冷饮摊,几乎每天都让夫妇俩从早忙到次日凌晨两三点,而蒲洪章则干脆露宿在摊上,准备次日的工作。


  “辛苦自不必说,但能多挣点儿吧!”和芸芸众生一样,蒲洪章得为这个家庭的生活考虑。他每月只有五六百元的工资,妻子殷佩霞没有正式的工作,前几年卖过雪糕,卖过袜子……,直到2000年,才租下这个电话亭。二女儿正在内蒙古医学院读书,夫妇俩当然要使足劲儿,供她上学。


  这时,老伴殷佩霞从外面进来,她穿着厚厚的棉衣,但还是打着哆嗦。蒲洪章赶紧站起来,不住地催促老伴往里面坐。而殷佩霞仍固执地坐在门口,憨憨地笑笑说:“你陪人说话,快坐吧?这亭子太小了……。”


  谈起儿子蒲显晨,老两口脸上溢满笑意。虽然蒲显晨没有读过多少书,但很喜欢玩电脑,自学成才,现在办起了一个名叫“自由家园”的爱心公益网站。而且他很有志向,准备筹建另一个网站——聊斋文学网。


  蒲洪章一家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、其乐融融地生活在我们中间。他觉得,作为蒲松龄的后代,先人的伟大著作能在今天仍被广为传颂,心里有一种自豪和荣耀感,但仅此而已。因为这些荣耀只能代表祖先的历史,并不能说明后辈的今天,人还要认认真真活好现在。


  【蒲洪章的父亲与《聊斋志异》半部手稿】


  蒲洪章的父亲蒲文珊,曾经有一段保存先人手稿并捐献给国家的坎坷经历。辽宁省图书馆的康尔平先生对此有过详尽的记录。


  蒲文珊的祖父蒲价人在清代咸丰年间,因山东淄川老家家族间发生子女过嗣纠纷,举家远走东北,定居沈阳。随行带着蒲松龄著《聊斋志异》手稿、《聊斋杂记》抄辑稿及六丈巨幅《聊斋行乐图》一卷。其中《聊斋志异》手稿及《聊斋杂记》稿后传给蒲文珊的父亲蒲英灏,而《聊斋行乐图》则传给蒲文珊的叔父,后被其廉价变卖,至今下落不明。


  清光绪二十年(1894年),蒲英灏供职于盛京将军依克唐阿帐下。期间依氏向蒲英灏借阅了《聊斋志异》手稿,先阅半部,而后以另半部相兑,但阅毕没有归还,所借半部手稿也杳无音讯。


  光绪二十六年(1900年),蒲英灏奉命带队镇守辽宁西丰县,家眷安置于此,蒲英灏去世时,将《聊斋志异》半部手稿传给五子蒲文珊手中。


  蒲文珊对手稿的珍视更胜过先父。除春夏之际将手稿拿出通风外,平素决不轻易打开。他在给孩子们讲解古文时,把聊斋故事后的“异史氏曰”抄录出来,要他们背诵。并告诉他们,《聊斋志异》中的很多故事都是借鬼狐来讽刺封建社会,咒骂封建制度的。


  民国二十年(1931年),奉天省长袁金铠得知蒲文珊家藏有《聊斋志异》半部手稿,便和蒲文珊商借。蒲文珊推辞不过,亲自携带手稿面交袁金铠,后来袁金铠有意收买半部手稿,蒲文珊深知,如出卖了手稿,不仅可获得一大笔巨款,也可借机走上仕途,反过来,如不答应,打击迫害也会接踵而来。然而,蒲文珊想到了先父的遗训,想到了祖宗的业绩,毅然回绝了袁金铠。


  之后,日本人和汉奸们又垂涎于手稿,愿出重价购买,均遭蒲文珊回绝,才使《聊志志异》半部手稿免遭劫难。


  新中国成立后,蒲文珊先后向政府捐献了《聊斋志异》半部手稿及《聊志杂记》稿,政府对他的爱国行为也给予了表彰。


  蒲文珊经常向子女们说:“现在手稿能由国家保存是物得其所,是手稿的真正归宿。


  十年动乱期间,蒲文珊先生随支援包钢建设的大儿子蒲惠章(曾任包头钢铁设计院主任工程师,1989年去世)一同移居内蒙古包头市,后于1982年末长辞于世。


  【念念不忘老祖宗做人精髓】


  蒲洪章一家人个个勤勤恳恳,乐观向善。蒲洪章在包钢上班时,工作兢兢业业,数10年如一日。在生活中同样有着乐于助人的品质。一次,他与邻居闲聊时得知,郊区有位无依无靠的老大爷,无力收割庄稼。他听到后就着急了。


  第二天一大早,蒲洪章刚下夜班,不顾困乏,便和妻子殷佩霞骑了1个多小时的自行车,赶到老人家里。他怕给老人增加负担,特意把午饭带上,还给老人捎去一个西瓜。


  从那天起,每逢蒲洪章休息,夫妻俩的身影便出现在老人的田间,直到帮老人收割完庄稼。


  还有一次,在去往包钢的路上,殷佩霞看到路边躺着一个10几岁的小孩。当时天空下着大雪,小孩想爬起来,但双腿好像被冻僵了,只能用无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瞅着她。


  殷佩霞急忙走过去,才发现小孩的大小便失禁,裤管里塞满了令人作呕的污秽,腿被冻成紫色,并有些溃烂。小孩子冲她哭喊着“妈”的声音彻底打动了她的心。


  把孩子带回家,佩霞强忍刺鼻的恶臭,给他洗澡,换衣服,并留在家里抚养了一个星期。临送孩子去民政局的那天,孩子还恋恋不舍地拽着她的衣襟,不愿离去……


  对于这些感人事迹,蒲洪章淡淡地说:“我们蒲家祖祖辈辈家境贫寒,但还是懂得扶危济困的道理!”


  “文章显业,忠厚家声……”,这老祖宗的遗训似乎已由其子孙发扬光大了。


来源:内蒙古晨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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